点一声,引他们入院。几人勿论平日是如何性情,这会子却全都斯文了起来,倒把向日在学里默不作声的长极显得气势勃勃。
丫鬟们早已庭中伫候,见他们进来,忙上前相迎。
这几人皆是半大不小的小子,心里早有了自己的主张,见这馥园不但气象万千,连丫鬟姐姐们的相貌做派也极其不俗,不由暗暗与家里的姊妹们比较一番,竟发现都被比了下去,不由越发拘谨起来。
等被引到地方,入目所见,饶是他们缩手缩脚,不敢多言,也禁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原来院里还有两株从扶桑来的垂丝樱,枝垂如丝绦,远远望去,形态有如垂柳,然枝条上挂的却不是碧叶,而是一簇簇粉白花朵。清风徐来,便微微摇摆,花落如雨,当真是姿态曼妙,气象非凡。
这两株垂丝原是前朝临县的一个奸宦要奉承末帝,千辛万苦从扶桑运来,尚未搭上门路进贡给皇帝,前朝便亡了。他自身难保,也顾不得几棵花树,便扔在原地未动。中间经历世道变迁,风雨摧折,活下来两株,却早早被人占了。
周姑妈造香雪坞,遍植名樱,唯缺一株垂丝,她虽备受皇宠,却并非得意猖狂、仗势欺人之辈。因而虽早闻两株百年垂樱之名,却未动过觊觎的一丝心思,甚而连口风试探也未透一毫。还是两年前,这樱树主人因要求她做个中人解一桩夙世恩怨,以两树为酬,才得以如愿。
那樱草黄的彩棚便扎在两树之间,一行人方要进去,庭前台上走下个人来,笑吟吟地对他们说道:“你们来了。”
诸人方才见几个婷婷袅袅的丫鬟便已觉惊艳,此时见了这女童,竟不知如何形容了。他们年纪尚小,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觉得此人竟像是从画中来的,虽形容尚幼,却已出落得十分清丽,便觉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长极见了她,一贯冷冷的脸上倒露出一丝笑来,欢喜地叫了声:“阿姐。”
诸人才知她身份,不由齐齐行礼,唤道“十一姐姐”、“十一妹妹”。
周涤清笑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