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告病多日未曾进宫修史,冯彰闻言,只是微微叹气,却又无计可施,他明白是他辜负了这两个孩子,让他们还未见到阳光的爱情消失在了萌芽之中。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自私,终究还是残忍的将女儿送进了这红墙之内。
下朝后,冯彰眺望着遥远的温饬殿的方向,若有所思。
以往总是听见女儿“父亲,父亲”的叫喊着,如今再想听到这样的叫声只怕是难上加难。一入深宫深似海,纵使万般不舍,将来如若逢年过节,领旨进宫朝拜,跟自己的女儿也终究只能以君臣之礼相见……想到这,冯彰不禁悲从中来,却只能掩面遮挡,碎碎步向宫门走去。
班固告假在家,只是从书架的一角,拿出那卷竹简,默默翻开,看到那个荷包依旧好好的安然躺在中央,班固轻轻拿起,取出里面的那对翡翠玉耳坠,良久无言,只是对着耳坠愣神。
因班固吩咐家中所有下人不得打扰,因此耿异的到来下人无法通传,耿异便屏退了小厮,径直走向班固的书房。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整个书房早已凌乱不堪,烛台上早已灭了的烛火发出阵阵烧焦了的味道,看来已是几日未有换过;诗词画作满地,却画的都是同一幅画:一轮圆月下,一位姑娘立于瓣瓣落英中,一袭清风而过,吹起姑娘的长发……
再看班固,头发凌乱,黯然坐于几案旁,几日未净面而显得颓废至极,正望着躺在几案上的那个荷包出神。耿异走近,看到是对精致的耳坠,心里便也明白几分。遂挤出笑容在脸上,拍拍班固的肩膀,故作揶揄道:“我说老弟,你也真不够意思,这些日子总是不见你出现,我在朝廷上可都没有后盾了。就连窦将军都迟疑,怎的几日不见了班大人,原来你是躲懒,在家歇着呢!”
却见班固仍旧只是呆坐着,不发一言。耿异敛起笑容,继而严肃的对班固说:“孟坚,听兄弟一言,不管你内心怎样不舍,现在你只可以继续思念着她,但你只能把这份感情放在心中,否则……后果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