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巨树,倚立未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之上豆大汗珠簌簌滚落,那肩上洞穿的伤口,更是皮肉模糊,血如泉涌,令人不忍直视。
萧依寂冷眼瞟了一眼月啸惨白俊面,虽是有些骇人,但已是稍有缓和,这才略微放心,随后随意地从长衫上扯下一块白布,递给月啸:“感觉好些了吧?”他的话极为简单,却是极力抑制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怕月啸听出破绽。
“下手真是够狠的!”月啸笑盈盈地瞥了一眼萧依寂,俊面极度扭曲,他的手颤抖着接过白布,甚至没有半分力气,胡乱地在肩头抹了一把,手上力道一泻,便颓然垂下,回首望着沙星如盘的夜空,怔怔出神,胸口剧烈的起伏,也是渐渐缓和了下来:“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现在还能在这看星星,真是有趣……”
萧依寂听得心头一震,星眸顾忌地看向月啸俊面,月啸竟能将刚刚的生死搏命,如此淡漠地称之为有趣,甚至在他说有趣的同时,神情中那一份无以复加的满足感,都令萧依寂感到莫名的发酸,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喉头,却都忍了下来,唇角搐动良久,才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没下杀手!”
萧依寂说话之间,长剑交由左手,反臂一格,将落痕背在身后,旋即又随意地在身上扯了一块布,将月啸肩上的伤口堵住,那殷红怵目的鲜红,仅是瞬间便染透白布,蔓延到萧依寂的手上,触及温热,旋着浓重的血腥气,令人隐隐作呕。这一块白布根本足以堵住月啸血流如注的伤口,尤其月啸肩上的伤口由肩头贯入,背后肩井大穴刺出,直直钉入树干之中,身体承受的剧痛使他不自觉地挣扎,那贯穿的伤口,险些将他的整个肩头撕裂。即便残忍如萧依寂,这种狠辣手法,他都未敢一试,只怕对上这样的对手,自己也是难逃月啸的下场,心念如此,苦笑出声。
哪知,月啸仅是剑眉轻蹙,俊面现出苦痛神色,那玉牙紧咬下唇,却是生生忍下擦拭伤口的痛意,未发出一声轻哼。直到萧依寂停了手上动作,他星眸一退,才长舒一口气,笑道:“我说的是你,下手真够狠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