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易近人,却又淡淡的有着若有若无的贵气。回驳的话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祭起了走南闯北的小商人的圆滑,回道:“老先生抬举了,在下如何称得上员外?不过一个走南闯北的行脚商罢了。”又道:“这事我倒还真知道,我在金陵城有一个大客户,这客户最是附庸文雅,有次说顺了嘴,就显摆出来了,他说苏大家闻听这首词后,便连夜写信给在金陵致修的王相公,要王相公帮忙打听此词出于何人之手,当结交一番。”他提起“王相公”三个字时,都不禁向金陵方向抱拳示意,显然很是崇敬,又笑道:“嘿,要说君子之交,这苏大家与王相公当真是当世楷模,朝堂上政见不合,互相批驳,私下里交情却也很深呢,当年苏大家受蒙乌台诗案时,王相公就上书力保,言‘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据说官家因此一言而决,留下了苏大家的性命,这才从轻发落,贬到黄州去做团练副使的。”
乌台诗案,发生在元丰二年(1079年),已是五年前的旧事了,那时苏轼四十四岁,调任湖州知州。上任后,即给皇上写了一封,这本是例行公事,但苏轼是诗人,笔端常带感情,即使官样文章,也忘不了加上点个人色彩,说自己“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这些话被新党抓了辫子,说他是“愚弄朝,妄自尊大”,说他“衔怨怀怒”,“指斥乘舆”,“包藏祸心”,讽刺政府,莽撞无礼,对皇帝不忠,如此大罪可谓死有余辜了。他们从苏轼的大量诗作中挑出他们认为隐含讥讽之意的句子,一时间,朝廷内一片倒苏之声。这年七月二十八日,苏轼上任才三个月,就被御史台的吏卒逮捕,解往京师,受牵连者达数十人。(乌台,即御史台,因其上植柏树,终年栖息乌鸦,故称乌台)。
那老者似是被触及了什么心事,叹息了一声,道:“自王相公变法以来,朝堂党争不断,世道已非平和世界,幸乎?不幸乎?唯百姓苦也!”
船客们一时间不知怎么搭话,静默了下来,许久那商客也受感染似的,叹息一声,道:“吏治不清纵有好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