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钱弘倧刚刚被废时候的那个钱弘俶了。当年的他,心中还满是兄友弟恭之情,胡进思谋逆,想要假借他之手杀害他那被废的王兄,钱弘俶还痛哭制止,不愿做那杀兄罪恶。当年的他还没有儿子,钱惟昱为了国家大计,放弃世子身份出质南唐,着实让钱弘俶对这个侄儿深感愧疚,甚至设局把钱惟治诈称为自己的嫡子、好让南唐放松对钱惟昱这个人质的监视、救钱惟昱回国。
不过,人是会变的。从一个如履薄冰悍将在侧的吴越王,变成一个坐拥五道四十余州(不算羁縻州)的君主;无论是野心,还是原本兄友弟恭、叔慈侄孝的伦理亲情,都会受到**的挑战。吴越国,也已经从一个二十分天下有其一的“开门节度使”,变成了一个六分天下有其一的大国。
“朝廷众臣不能决断,大王可想过召回宗室诸镇,看看他们的意见呢。”
钱弘俶怀着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孙太真,似乎很想看出孙太真说这句话是否言不由衷,可惜没有看出任何结果。犹豫了一会儿,钱弘俶直白地说道:
“濬儿还小,宗室不宜立功过多——这也是为了大家好,有多少豪门世族,居于庙堂时戮力同心,而再上一步,到了高处不深寒之处,反而倪墙祸乱——唉,寡人不自知,倒是引用了昱儿的诗词呢。高处不胜寒……啧啧……高处不胜寒啊,难为他十四岁便写出如此词句。”
对方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如今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和自己的老婆说话,没什么好虚情假意地。孙太真被这么一说,反而无从回避,被打了个突然袭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臣妾早就想帮娘家人从你们老钱家的天下分出一点儿好处来了?请大王现在就明诏册封濬儿为世子?很显然,这些话都不能说。孙太真必须装出惊讶来,至于惊讶到什么程度,就不好拿捏了。
“大王为臣妾母子着想,臣妾万死不能报恩!只恨臣妾不能为大王早几年诞下龙种,否则,宗室诸王如今定然还与大王兄友弟恭如潜邸时一般无二。”
“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