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足,也不过支撑半年有余。若是到了来年开春,周遭州县粮草无法聚集上来的话,只怕便不好持久了。”
这番言语,立刻遭到了驳斥:“尔等舞文弄墨之徒,懂得甚的兵法战策?蜀道艰危,这凤州城背靠岐山斜谷,周军要想围城,必须封住斜谷谷口。一到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如果周军还不能破城,如何有可能继续围城?只要这斜谷出口被周军撤围了,那便是和去年冬天一样、粮道复通,那样周军便是又一年劳而无功、师老兵疲。”
“黄虞侯说得是!不过,若是今年再有如此机会,休说熬到周军安然自退——真到了那一天,赵都讨还不亲率大军追杀,把向训小儿杀得片甲不留!周军到时候士气颓丧、军粮将尽、长期受挫,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安抚说得不错,倒是某保守了。”
一群人相互吹捧,好不恶心,偏偏赵季札坐在节堂主座上还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周军已经被他打退了,甚至他已经逆袭关中,直取长安城了一般。
意淫,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打醒了。
“报!兴元府急报!赵都讨,不好了,阳平关失守了!阳平关守将韩继勋猝遇偷袭,兵败被杀!余众在督军使王栾率领下退守兴元府,并沿谷下寨。”
节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连滚带爬冲入节堂报告的信使说了什么。或者说有些人虽然听见了,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兴元府,就是汉中。三国时候诸葛武侯六出祁山,都是以汉中作为出兵的根据地、屯粮地的。汉中以北,祁山谷口的地方,便是古阳平关,也就是当年黄忠斩杀夏侯渊、赵子龙一身是胆的地方。如今的后蜀国,镇守兴元府的,乃是兴元节度使李廷珪。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赵季札疯了一样冲下去,拎住信使的铠甲嘶吼道。
“回禀都讨,阳平关失守,韩继勋战死。王院使退守兴元府投奔李节帅,并沿谷下寨阻挡周军。”
“把这个动摇军心的家伙推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