锭再多,人就踩不动了;用手搓木条的方式进行捻线并条的操作也会因为滚条下面通过的纱线太多太快儿力不从心。后来三十二锭乃至更多锭的珍妮机,无一不是靠蒸汽机来驱动转动纺轮和并条捻线用的捻辊的。
钱惟昱搞不出蒸汽机,目前就只有想办法实验水车转轮的纺纱机了。水车转速慢,除了传动机构之外,还需要一些变速结构——这些,都得交给沈默带几个军器监的巧手匠人想办法。
蒋洁茹见钱惟昱不满意,原本还想温言劝慰几句,免得钱惟昱好高骛远,钱惟昱却是浑不在意,把发展纵列多纱锭水力纺机的想法和蒋洁茹细细说了一遍,听得蒋洁茹也是惊叹不已。
“小茹,恰才所言之法,孤会交给沈先生和军器监名工巧匠试作,估摸着快则半年,最晚也不会超过**个月,便能彻底成功,期间若有任何阶段性成功的试作品,还要你这边找可靠侍女试用上手、反馈一下改良的意见。”
“居然要如此之久么?恰才见夫君不过略略更动,已经让纺机提速一倍有余……水力纺车,居然要大半年之久。”
“主要是要择地新建合用的水车、工房,然后再试制器械,自然要费时一些的。”钱惟昱解释道,女人不懂工程的复杂,把问题看得简单了,也是常事。不过蒋洁茹却丝毫没有如平时那般认同钱惟昱的看法,而是辩驳道:
“相公真是聪明一世——如相公所言,那是所有步骤按部就班而来了。但是恰才如相公所说,这个水力大纺车的技术难度,无非是分为转向、传动、变速三个部分。水车没有建立起来,无非是最后的变速环节没法测试,转向、传动的技术,若有突破,那便可以随时制造出专门测试其中一项的样机,三项齐头并进,不是快得多么!”
钱惟昱眼前一亮,心说自己还真是被思维惯性局限住了:水车驱动机没有造好之前,纱锭换向机构的测试是不妨事的,只要做好了,大不了先做一台五锭纵列纱机作为过渡试验品先用着,每一部分的技术弄出来后先分部测试,那不就快得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