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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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吉日。正月里诸般准备,把钱惟昱忙得脚不点地,几乎要累趴下。不过到了吉日将近,因为尊贵的身份摆在那里,后面少有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倒也相对安生下来。从元宵之后,周娥皇便被搬到别处居住了,要大喜的时候才能迎回来。
这一日大早,钱惟昱穿上浑身赤红的礼服,由蒋洁茹、选子、陈玑等帮着梳妆了一番,在众女温柔地目光注视之中,跨上“六骏”当中那匹火赤一般色泽的“赤电”宝马,带着迎亲的车马轿队,从半闲堂直奔安置周娥皇的别业处,把美人接来完礼。女方因为缺少家人,一应除了周嘉敏这个小姨子撑持,别的也就唯有从钱惟昱那里借人过去撑场子了。
递过催妆诗,把一应刁难新官人的戏码过一遍,便用镶金嵌玉的轿子把周娥皇拉回了半闲堂。吉时一到,各种参拜大礼就绪,便算是已经成了夫妻。周娥皇被送入洞房安置,钱惟昱少不得再应酬一番诸般观礼的客人。
大王钱弘俶不曾亲临,却派了宫中的宦官送来贺礼,其余坐镇外藩的吴越宗室,自然也不好轻离镇所,唯有礼到为敬。只有身处闲职正在杭州的宗室,以及文武臣僚,少不得来应个景儿。至于那些日本使团中人,除了那些高僧不好相与,其他不拘阴阳师还是巫女,自然也要公费来观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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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断人静,红烛高烧。红梅阁内,一双璧人。约摸亥时初刻,在洞房中惴惴等待了半晌的周娥皇,总算是得了钱惟昱走进来的声息,可是这股声息,确实让她更加心跳难抑。
钱惟昱从桌上抄起酒壶,斟了两盏交杯盏儿,又拿起纸笔,默默书写了几句:“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间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娥皇捺不住好奇,终于偷偷掀起盖头,见了钱惟昱所书,不禁有些犯了痴呆文妇的性子,双目迷离地痴痴看着钱惟昱不语。
“师姐……哦不,娘子,为夫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