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政’一词呢。”钱仁俊的眼神倏忽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态度,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济川何以认定,那免疫法一定是善政了呢。”
陈洪进一咬牙,他知道此番只有硬着头皮劝说了。毕竟,他总不能和钱仁俊说,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六年前就被钱惟昱带走了、留在身边半是做侍女、半是当妹妹养着,好控制他吧?他总不能把十八娘写给他那份家书上的劝说言语直接坦白出来吧?
毕竟,当事人双方都没有透露过钱惟昱身边的小侍女陈玑的真实身份,外人根本不知道陈玑是陈洪进的爱女。藩镇之间的勾结,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节帅,善政与否,末将只是以大王的角度妄自揣测。末将以为,但凡是有利于我吴越一国增加户口、增强国力的变法,便都是善政,请节帅明察!”
钱仁俊注视着陈洪进的眼神,没有从中看出动摇,最后只能是长叹一声:“罢了,某家难道还想做那恶人不成。与民休息,自然是好事,只怕大王和十三弟那里,日后的压力就更大了。”
“节帅,大王和十三爷,也未必不是在等着节帅在免役法的问题上改弦更张、这才好给两浙的士绅豪族施压啊。昔日高祖入秦川,约法三章而吸纳民力以为己用;卢植、皇甫嵩剿灭黄巾,而曰‘今天下一统,若容其降、无以劝善’。
刘邦以宽仁得天下,盖天下分崩,宽仁之术虽有损于一时一地之民力征发,却有益于来远人、附流民;汉末以严刑峻法威慑黄巾,则天下已然一统、无有远人未附可用。如今我吴越偏处一隅,施行新法所费钱粮不多,招抚远人之效却是不小,此正是改革之良机啊。若是天下财赋之地尽入吴越之手,再行此法,岂不是尾大不掉、事倍功半了么。”
陈洪进恭恭敬敬地把这段话说完,见已然接受了他建议的钱仁俊面露嘉许之色,知道自己赌对了。虽然他最后那段话只是从女儿给他的亲笔密信上背下来的。至于今年十三岁的陈玑究竟有无如此见识,事情是很显而易见的——这番话,只能是广陵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