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顾长风一努嘴,顾长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唰”地一刀把林仁肇手上的绳索削断,又丢给他一柄普通士卒用的朴刀。虽然没有生死相搏过,但是听说了林仁肇两次与吴越军相持的战绩,顾长风也是知道林仁肇武功比自己要高上几筹,不过如今林仁肇手上的只是普通兵刃,不如他的兵器那般削金断玉,而且林仁肇的脚镣也没有打开,所以不虞他抱起发难。
果不其然,林仁肇这人是条汉子,也没那些矫饰的做派,对方给自己松绑,自己也不好意思突然发难和人同归于尽,黯然思忖片刻,便要举刀自刎。
“好,林老将军,林五将军已经做了决断,下面看你是如何想法了小王倒是忘了问,您从建州突围出来的时候,可曾护得自己家小亲眷?你族中尚有多少人陷于陈觉手中?”
林仁翰闻言虎躯一震,双目顿时一片迷茫。是啊,他当初被陈觉陷害,得部署故友的提前通知方才仓促组织部众冲杀出城,除了自己同在军中的两个长子还有一些族中兄弟之外,其余可谓是全部失陷在建州城中了。这十几天来整日奔命,倒也来不及为这件事情悲苦。如今钱惟昱有心不杀他们,这才勾起了他心中的愧疚。
连准备自尽的林仁肇,也停住了兵刃,怔怔不已,他从兄是族中嫡系族长一脉,人口众多,但是他也是有妻女失陷在建州的,只不过因为他比林仁翰年轻了20多岁,所以没有林仁翰那么开枝散叶,只有一妻一妾一女。
“妻妾、女儿、幼子,亲族……大半还在建州,但愿陈觉此獠还不至于太过丧心病狂。”林仁翰痛苦地长嘘一口气,说出了答案。
“自古,除谋反大案外,一般不族人妻女。陈觉虽然有一时只手遮天之能,但是也没有能耐把案子定下来,仓促之间举兵镇压格杀可以,要是灭人满门,只怕建州闽人人人自危,想来他还是要上奏李,由李定案的。
小王也可以和两位林将军开诚布公那道模仿文徽伪书的计策,确实是出自我的手笔,对此,小王也是一直对二位林将军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