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朝一日梦碎了,自己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那又要如何自处。
我不敢想,只能强迫自己在尚未开始时便阻断这一切的可能性,连一丝的希望都不要给自己留。
看,证据就摆在眼前,不是么。
我对于自己的事在意的并不多,便是那在苍梧之渊曾伤了我的黑衣人,我也从未想过要去寻什么仇。先前只以为这是一桩与我的私人恩怨,未曾波及他人,与其将时间花在寻仇这件事上,我更乐意去找长生老头聊聊天,去三重天听听茶话会,左右自己的日子只剩这么一点儿,报了仇又不能治伤,只是白白浪费了时光罢了。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真正能说得上是心中在意的,便也只有两件。
其一,是师尊的仙逝。
纵是天界已与魔族休战,但我想我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对这件事释怀。魔尊煌煞、魔君慕嗔,我发自内心地深深厌恶他们。
其二,便是对祈墨君的爱慕之情。
这份爱恋在心里滋长了万年。在苍梧之渊时,心里懵懵懂懂,只知道每日能看见他便觉得高兴,从未曾想过什么有一天要与他在一起。待得三千年后的重遇,知晓他即将大婚,心中酸涩,但他待我比之从前亲近了不少,心里也是欢喜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甚聪明,也时常闯些小祸惹一堆麻烦,平时自由散漫,遇上大事也没几个处理得好的……但我却是在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坦承的神仙,对自己,也是对他人。
在巨野遇上慕嗔之时,我未曾感到过害怕;在面对即将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我也未曾想要逃避。
而这一次,在我脑中闪现的,却只是逃避而已。
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他……可能也没有。
我害怕。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颤抖,掩饰内心的慌乱,装作毫不在意地在证据摆在他的面前,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想要他承认,还是渴望他全部推翻。
便是在这样的慌乱与紧张之时,猝不及防的,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