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眼看见老君已停了口诀,面色颇为严肃。
饶是我早已知道这病无从医治,此时看到太上老君如此面色,也不免有些失望,更何况祈墨君就在身侧,若说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在意到有些惧怕的,怕也就是我万分不想让他知道我这具体病情。
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态度,或漠然或怜悯,也或是有些许的惋惜与同情,怕也就是如此了。一个相处五万年的小师妹,得了不治之症,虽觉得有些可惜,但仙家对于生死一事上本就没有凡人执着,师尊于三千年前仙逝,我们伤痛惋惜之余,便也淡然,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生死之事,早已看得淡了。
我想,我承受不住他如此淡漠。若是这样,我宁可永远不让他提前知道。
也只有我爹爹……
想到此,我心下有些黯然。其实像他这样年纪的,早已不将生死之事放在心上,只是娘仙逝得太早,要他这样一把年纪了再看着我慢慢地耗尽灵魂之力而无可挽救,怕是承受不住的。
凡间有句话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悲哀之处也尽可形容了。
我心中已做好了准备,所以在看见太上老君面色凝重地对我缓缓摇头时毫不意外,反而有了一种无需再紧张地等待答案的轻松之感。
我郑重地向老君又行了一礼,“天尊无需挂怀,仙法不过是身外之物,晚辈早已看得淡了。”
太上老君略微皱了皱眉,我想他必是能懂得我的意思。但他会不会配合,我心下还是没有把握。
但见太上老君摇了摇头,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又舒展了眉色,只对我说了一句,“上神豁达。”接着又转头看向祈墨君,“老身无法。紫湮上神伤在了三千年前的仙魔之战中,一身仙法怕是废了,再难恢复。”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由有些感激这个我之前一直腹诽规矩太多的老头儿。
太上老君所言属实,只是隐瞒了一部分而已。
其实若是祈墨君能再问一句关于我的身体有无大碍,太上老君怕是不会对他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