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闫道婆这样,连蔓儿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闫道婆站在那,就有些不知所措。
“这谁不知道,大家伙从来只有往神佛面前添香油钱的,什么时候有往回拿钱的?你要还我娘的钱,这钱你从哪里来?难道你不敬神佛,反而要克扣下供奉神佛的香油,给你自己做人情?又或者,你要把神佛面前的这笔账,记到我娘的头上?”连蔓儿指着闫道婆,似笑非笑地道。
“哎呦,我老婆子可不敢!”闫道婆马上打躬作揖,指天发誓地道,“我老婆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做这样没天理的事情!”
闫道婆又给连蔓儿行礼。
“姑娘法眼如炬,还有什么能瞒得过姑娘那。”闫道婆一边行礼,一边满脸陪笑地对连蔓儿道,“姑娘就饶恕了我老婆子这一遭吧……”
“她跟你逗个笑,看把你给吓的。”张氏坐在炕上,看闫道婆如此窘迫,就暗暗地给连蔓儿使了个眼色,不让她再说,一面安抚闫道婆,“快回来。咱们坐着说话。”
闫道婆看看张氏,又看看连蔓儿。
连蔓儿没说什么,却笑了笑。
闫道婆擦擦头上的汗,如蒙大赦。一边看着连蔓儿面色和悦,重新拿起了针线,她才敢慢慢坐回到脚踏上去。
张氏再跟闫道婆说话,闫道婆对答的就不那么流利了。虽然连蔓儿再没说过什么话。却一直没有离开。闫道婆坐在脚踏上如坐针毡。她心里有事,方才连蔓儿刺了她一刺,就让她更加的心虚。
连蔓儿在场,闫道婆就知道很多话不好和张氏说。可是,她偏有些话一定要和张氏说,那边又催得紧,知道沈六很快就会从京城回来,到时候再做手脚,只怕更难。也更难脱干净。因此又有些舍不得走。
“……这几天我那小观里头要做场法事。请太太去……姑娘和太太一起来……”半晌,闫道婆定下心神,陪笑对张氏道。“想必太太和姑娘也都知道,我那小观虽不算大。那一眼泉水在府城中还算有名,许愿是最灵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