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又火了。
“你又上哪呱啦去了,吃饱了就走,你当这是饭店那?”周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指着何氏骂道,“你看看你那样,夹个尾巴,你当你是要下蛋的母鸡?”
说到下蛋,周氏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看何氏越加不顺眼了。
“去年秋下,你不吵吵怀上了吗?咋你这个蛋就这么夹着不舍得下?”
何氏咧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门外,传来几声哄笑。西厢房里,连蔓儿和连枝儿也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去年,张氏小产了,开了几天小灶,也不能干活。何氏看着眼气,就说她怀了身子,也不去干活,要开小灶。
这也是促成后来分家的一个因素。
当然,分家之后,何氏怀了身子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那之后,周氏一想起来,就要拿这件事敲打何氏。好在何氏脸皮厚,也不当一回事。
“你个报谎的老母鸡”周氏骂了一句,就带着连秀儿进屋去了。
一般母鸡下蛋后,都会站起来叽叽咕咕叫上一阵。也有的母鸡,不是出于样的心理和生理,偏也要这么叫,等主人赶一看,却没有蛋。庄户人家管母鸡这样的行为,叫做报谎。
连家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连守信出去串门,也听到消息了,一进西厢房,就感觉到屋里异常的安静。张氏呆呆地坐在炕上,几个孩子都地陪在跟前。
“咋、咋地啦?”连守信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吵架也有张氏的份?
连蔓儿就忙走,在连守信耳边小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
连守信稍微松了一口气,可看见张氏呆呆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张氏的这块伤疤,或者说这块心病,谁说样的话,都不能够有所缓解。这是一个母亲的伤痛,只有做母亲的,慢慢的用来治疗。
“我没事,你们干啥都瞅着我?”过了一会,张氏似乎缓了一些,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这不也没事,坐着待着呗。”连守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