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二楼的房间却都放进几十副单人床,做了孩子们的宿舍。
百宝柜实际上是嵌在墙上的木格子,每个格子加了柜门和锁,就在档案室的四面墙壁上。
我走进一楼,转向档案室,碰上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那姑娘看见我。问我找谁。
我说纸条给那姑娘看,那姑娘便领着我进入一间只有十个平方的小房间。推开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老妇人穿着围裙在扫地。老妇人抬起头,看见我,脸上立刻挂着一丝笑,咿呀啊哦说了两句,旋即又泪水盈眶,指停在停窗户外的楠木棺材给我看。
我认得这老妇人是院子里最勤劳、最受人尊敬的哑巴朱姨。
我喊了一声朱姨,上前紧紧握住她筋骨突兀、干瘦如柴的手掌,去身上摸纸巾给她拭泪。可是,身上却没有纸巾,只有那张被黑血胶成硬壳的纸笺。
朱姨任眼泪在脸上流着,拿过我手上的纸笺看了看,从桌上拿起一方毛巾,在墙头上找着标着“72”字样的柜子,走下前擦拭了一遍,示意我拿钥匙打开。
我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打开门锁,却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禁止查找,违令者死!这八个字吓了我一跳,心说,这世上难道还能别的人知道我在查找自己的身世,但是,我只是想找出自己的亲身父母,自己的过去,找回自己的记忆,这跟沈妈又有什么关系?竟然用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来吓唬我。又看那字体,方方正正,就像一个个方框一样,笔画却像心电图,抖来抖去,就像是小学生学写字的时候,老师告诉他汉字就是方块,于是,那学生就学着将那横竖撇捺点弯勾装入方框中,由于控制不好笔尖的走势,笔端的字迹歪歪斜斜,又因为极力地要去控制笔端,用力过大,导致笔尖受力不均衡,以致将纸都划破了。总之,我感觉那八个字就是不太会写字的人慢慢写出来的,不像是沈妈的笔迹。我将从沈妈手中拿到的纸笺上的字迹和这八个字进行对比,发现沈妈写在纸笺上的字结构紧凑,笔画致密,往往最后一笔向左下斜出,显得既严谨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