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听那语气竟是半点也不把这险境放在眼中。
我小心地将双足踩着铁锚巨大的锚钩,再慢慢坐下来,将双足垂下,抚抚胸口,缓得几口气,才颇为惊异地问她。你不怕吗?
那姑娘嗤地一笑,怕什么。我从小到大都在船上,什么没见过?
这样大的风,一不小心就吹到江里去了。我说。
这点风又算得了什么,真是少见多怪。
还有比这更大的风吗?我目瞪口呆。
她若有所思地道,有一年,我和爸爸在江上打鱼,一阵风吹来,把我们的船都掀翻了哩。
这么大船,能吹翻?我不无惊疑地说,心想,这艘江轮整个高度加起来,只怕有七八层楼高,少说也有五六千吨,什么风这么厉害。
那姑娘转头望望我,菀尔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我们家打渔为生,只有一条渔船,一阵风吹来,连船带人全翻到江里了,打来的半舱鱼也全跑了。
那时,你还很小吧。
那姑娘道,是啊,我还小,只有三岁。当时,我坐在岸上,看见那船直立起来,将爸爸和妈妈摔进了江里,许久也没有见他们浮上来,吓得哇哇大哭。
我心说,刚才听见人说她是这艘船的船长的闺女,想来她爸爸并未被江水吞噬,只不知她妈妈到底如何了。又听她说,正是那一阵风,带走了我亲爱的妈妈,她再也没有回来,想起来真正好伤心。
我听她言语中甚是伤感,却不知用什么语言安慰她。
那姑娘又道,从那以后,我爸爸便不再打渔,到城里租了门面卖渔具,这几年喜欢钓鱼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赚了不少钱,爸爸便将店面交给朋友打理,自己却买了这条江轮,专门跑水上运输。
你们家就你一个吗?
嗯,就我和爸爸两人,没有兄弟姐妹。
我心说,原来她是一个独生女,她爸爸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相依为命,难怪这么紧张她哩。又想她听了范潇潇的话,冒着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