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媵女们分发香片,祝嬷嬷将半盏花叶茶水一饮而尽,叮嘱道:“这是熏洗身子用的,你们这几日洗得香香的,莫要沾染油腻汗馊味,让苏大人嫌弃了。”转头嘱咐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去把宫里的姑娘们唤出来吧!”
老婆子答应了,另外两人将哭泣不止的银蝉硬拖下去。荔姑百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先将她关进柴房去,待明儿空闲了,再慢慢审她。”
王府的媵女个个面上无光,都替银蝉羞臊。香桂“嗤”一声道:“刚刚她嘲笑紫宁住后院子,这会子她自己被贬进柴房,倒成哑巴了。”银蝉咬牙怒视紫宁,心中的恨意更浓。
唐府众女出了一口恶气,各自暗暗得意,脸上露出傲然不屑的神色。诗桃双肩一抖,眉梢上挑,显然十分解恨,低声说道:“说我们是糟烂货色,她才是这院子里的烂货!”银蝉远远听见,脸色顿时煞白,头一低便被婆子拖走。
紫宁斜眼一瞄,见荔姑给庆嬷嬷使眼色,两人脸上神情复杂。心中暗暗讶异,莫非这银蝉有什么隐情,显然荔姑和庆嬷嬷知道此事,若不是祝嬷嬷要验身,她们一定帮银蝉掩饰,浑水摸鱼就糊弄过去了。
怎么一回事?紫宁猜不透荔姑的算计,荔姑既然偏宠银蝉,为何极力推选她做媵女?
婆子分完了香片,宫里的十个媵女整齐列队,从侧厅里走出来,全是一样的宫娥装束。站立庭院中间,每人双手合进衣袖中,正容肃穆,不苟言笑。
绿环见她们打扮保守,站着一动不动,顿时心觉好奇,偷问紫宁道:“宁儿你看,她们衣裳首饰全是一样颜色款式,这一打眼过去,倒像十个一模一样的同胞姊妹。”
香桂双手轻合,用衣袖掩住嘴角,悄声说道:“这是一群木雕人吗?以后跟木雕一起,当真无趣。”
蔓珠转头说道:“想必宫里规矩多,嬷嬷们调教出来的,咱们以后也要这样吧。”香桂听她一说,不以为然,撇一撇嘴说道:“规矩是规矩,谁要当木雕人,以后再怎么调教,也不能跟她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