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景致更空旷起来,满眼是亭台楼阁,水榭池塘,鲜花遍地,绿葱葱的树影一重接着一重,看得人眼花缭乱。
众丫鬟径直往内府的园子走去,一路低声叽叽咕咕说话,被婆子们打断,训斥道:“既进了二门,就要守着内院的规矩!这些下作的东西,路上苍蝇一样嗡嗡叫,究竟成何体统。让外面的人看了,当是王府缺少管教了!”
众丫鬟连连伸舌头,都低下脑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一群人闷头又走过树荫小桥,踏上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径。绿环突然脸色发白,伸手紧紧牵着紫宁,悄声说道:“要把咱们送去当媵女么,必定是这样的。那我,那我不如一辈子做粗使丫鬟,哪怕不嫁人也行……”
她手上冰冷发抖,声音也颤得厉害,竟是十分惊恐害怕。紫宁第一次听说“媵女”,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刚想细问一问她,就见前面左右两条岔路小径上各走来一大群人。那些红红绿绿的身影被花树遮挡,显得绰绰约约,她踮起脚伸头看过去,原来又有几个婆子领着二三十个丫鬟。
这群人到路岔路中间聚到一块,黑压压有近百人。那些丫鬟也是从王府外门各院各房按记册点出来的,都是尚未许配人家的少女。年纪小的丫鬟们并不害怕,笑嘻嘻地左看右看,好奇有这么多人,只觉得热闹非凡,瞪大了眼睛,东一句西一句地问人。
绿环的脸色更白,喃喃说道:“这就是了,府上选媵女,就把咱们都搭上了。”声音带着抽泣,身子猛地摇晃一下,腿软差点摔倒。紫宁赶紧扶住她,见婆子们各自说话,无暇监管她们,便悄声问道:“绿环,媵女是什么,为什么害怕?”
脸上血色全然尽退,绿环煞白的一张脸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呜咽道:“我以前听婶娘说过,富贵人家选出来一些卖身丫鬟当媵女,士族中若有喜事,升官娶妻或是打了胜仗,便将媵女送过去作贺礼。媵女都画押签下死状,进了士族府中,或打杀或转送人,家人也不能过问。那些送去当贺礼的媵女死多活少,连死也是极惨的,景况比粗使丫鬟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