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酷阴沉一闪而过,众奴仆早吓得脸色煞白,心想严嬷嬷口无遮拦,这条老命算是搁下了。
长公主脸色陡然一变,随即神情如常,微微笑道:“严嬷嬷的意思是,本宫在王府有僭越之嫌,未能守住祖宗立下的妇道规矩,非要脱钗谢罪才罢?”
此语一出,众人顿时悬起了一颗心,目光全集中在华郡王身上。华郡王半晌低头不语,脸上却紧绷着,暗恨这严嬷嬷不知轻重,竟当着外人的面存心让长公主难堪。
严嬷嬷面色倨傲不恭,她自己也清楚,刚才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因而更加无所顾忌,嘴里嘟哝道:“老奴可不敢,不过白白为咱们王爷说句公道话而已……”眼神偷偷瞟向华郡王,见他脸色阴沉,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心里作何打算。
长公主双唇紧闭,轻咳一声,目光低垂看手中的绣金荷包,眉间浮起轻轻一缕不耐烦。心想:“素日幽居这王府之中,不过勉强安然度日而已,何尝愿意将自己的清净之身沾染污秽的泥潭之中。”
今日她虽盛装华服,面上是护国长公主的威严,但宁愿做一个装裹素淡衣裙的寻常妇人,即便是零星几点的花羽珠翠,也远胜过这些虚妄的繁华。
进来看见紫宁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着实是紧了一紧,仿佛被人毁去了一块美丽无瑕的倾城白玉。若不是如此,以她的清贵之躯,又怎肯不顾身份,与一个糊涂的老奴婢对峙良久。
嘴角淡淡一抹冷笑,只闭口不言。身居这偌大的王府,也跟着染了俗不可耐的繁缛,但此处若不是向往的栖身之所,她的紫宁,又能去何处安身?
长公主忽地脸色黯然,随即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仿佛倦怠了一般,神色也恍惚起来。众人见她这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身着花团锦簇的太子爷冷哼道:“王府的一个老奴婢,也有敢与不敢之说?”接着转头吩咐手下随从,“这狂妄的老奴才,竟敢对长公主大逆不道,还不上前掌嘴,当即赐死罢了!”
一声令下,两名带刀随从立刻上前,先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