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衣冠,“崔大人您稍坐,这点事属下们替您做了,等回来的时候还盼您赏口酒喝。”
崔沐英用帕子抹了把油油的下颌,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酒是好东西,可是喂在肚子里就像点了把火,这火不散出去难免要出事,眼见要到天黑才能找婆娘。不如寻个地方发放发放。
“一起去,我看顺天府要捉什么人,是凶匪还是大盗。”
校尉忙道:“是个商贾。”
听到商贾两个字,大家哄堂大笑。金堆的怂包,拿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崔沐英虽喝了不少却仗着酒量好,脚下仍旧稳健,很快和下属一起到了柳家药铺前。
阳光下蒋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崔沐英满脸戾气。三两步跨到门前,伸出手来就去推蒋平,他善武有一身的好力气。也常常在衙门里和同僚比试,根本不惧动武,于是满怀信心地上前,却不承想没见眼前的人推动,崔沐英又用足了劲儿试了一次,眼前的人还是纹丝不动。
“崔沐英,这些年你也没有一点长进,酒肉穿肠过将你这下盘都掏空了。”蒋平一脚踢过去,崔沐英差点就跪在地上,还好他用剑鞘拄了一下地才没丢尽颜面。
崔沐英听到这话,酒气消了大半,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眼前的人,“蒋承之,是你,你……你……”
蒋家后人从高宗时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一直到了先帝时才没有再被选授,蒋家也就搬迁出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蒋平,崔沐英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好一个贴身侍卫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商贾做下人,哪有这种事。
“回去吧,你们带不走人。”
崔家和蒋家有些交情,崔沐英一时回不过神来,开口就道:“蒋承之你疯了?顺天府衙差有朝廷的文书,抗捕就是叛逆之罪。”
蒋平冷笑,“你们顺天府出具的文书可带不走里面的人,我也劝你们一句,不要随随便便就给人安下罪名。”
这是什么意思,崔沐英的酒彻底醒了,转头去看顺天府的校尉,校尉脸上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