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贵将手里头的拂尘别在腰上,抬袖揩了揩额头上淋漓的大汗。抬眼望了望墨云滚滚的天,太阳叫不断移近的乌云密实地挡住,偶尔漏出几丝金线,刺进眼里,没由来心中乱鼓雷动。
仲夏闷雷,风雨欲来啊。
扶腰在玉成门的台阶上坐下歇了歇,心下着急,这周大人怎的还不来!
四下张望了一圈,正巧经过一队执勤的侍卫,随手扯住一个,“你,快去宫门口瞧瞧,天津来的周沛遗周大人和二公子到了没。记着,马车到了宫门口立刻就跑回来告诉我。”
小侍卫点头称是,握紧腰刀向宫门口跑去。
这一日巡逻领队的是守门的小将庞旭,这小子自幼习武,本事不小心气也高。早就对这份镇日只在紫禁城巡逻的差事腻味了。听了话头说的是天津练兵的周沛遗周大人,脑筋转了几圈,打发掉跟班。
凑进崔玉贵跟前,掏出胸前前日搜刮来的胭脂盒,掸了掸陶罐子上头本就没有的灰尘塞进崔玉贵擦得雪白的手里。
“前儿得的,扬州产,我瞧着配公公您再好不过了。”
崔玉贵站起身冷眼把玩了几下,盒子触手冰凉柔腻,方打开盖子就闻见里头的茉莉香。翻过来一瞧,呵,果然。
挑眉斜瞟了一眼跟前黝黑的国字脸,“哟!还是谢馥春的呢!这可是好东西。说吧,憋着什么坏水呢?”
庞旭赔笑,“坏水?在您老人家跟前,我们这些鼠辈哪敢有那坏心思。只是方才听公公说,像是在等一位周沛遗周大人来,小的以前就十分仰慕那位在天津练兵的大人。那位大人,一般可以轻易来京,这不,就想问问,这是怎么个境况呀?”
崔玉贵抽出腰间的拂尘往那小子头上砸了一下,“这可是老佛爷的旨意,你也敢打听!咱家不知。”说着竟将头扭向别处,不再言语。
庞旭赖着脸腆上去,“公公,就烦您开个金口吧。谁不知道您是太后老人家跟前儿的红人,您要不说,我可没人打听了.....”
这话说得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