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脸上堆满了笑容,不待夫君开口,即时插话进来。
“定初,从小到大,为娘哪里曾亏待了你?瞧你身上的凌罗绸缎,哪一匹做衣衫的料子又比雪鸢差了?”这话是不仅是说给李公公听,还是说给所有世人听的,言下之意是,她这个后娘可当得尽职了,吃的,穿的,用的,没一样少了你云定初,这样一来,反而显得云定初小家子气,忘恩负义。
“大夫人,小姐说,她已经到账房查了账,凭云府如今的状况,可能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小姐说,她只要她亲娘留给她的一半嫁妆就成,小姐已经核算出来了,总共是一千两黄金,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七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就送你们了。”
丫头出口钱财数字还是云定初亲娘留给她嫁妆的一半,这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包括运筹帷幄,历经宫中几番血雨腥风的李公公。
瞬间,只便听到一阵抽气声此起彼落。
云府丫头婆子侍卫个个全都吓傻了眼,谁都不敢多言半句。
刘氏整张脸孔惨白一片,仿若所有血色都被人抽干了般。
“笑话,凭堂堂相国府要拿这点钱出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是,云初,没这么多吧,你记错了。”
不是询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话语,将顾清莲出口的话全盘否绝。
云定初不想看刘氏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孔,垂下眼睑,指尖的半截圣旨被她一点点地当众撒碎,碎成了粉沫,然后,头一仰,碎沫抛向了半空,顿时,整个世界仿若下了一场冷冷的冰雨。
明明轻飘飘的纸片,为何打在人身上感觉是那样的沉重。
为相府哑女千金悲苦命运哀叹,也为她大如天的胆识与气魄而赞赏。
缓缓地低下了头,淡然的眸光扫过所有在场人的脸孔,如清水眸子般的秋瞳中央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散去,渐渐地凝结成了碎冰寒光,唇畔的笑也淡了几分,仿若若有似无,从衣袖口拿出一张宣纸,苍劲的墨体字迹就在倾刻间入了世上眼中。
“誓尽为人子女之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