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大概是想做官想疯了,至于大伯祖母,从前是真疼六姐姐,却又屡屡为六姐姐生气。祖母说,她这回多半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会说出那种话的,但我却觉得,即便六姐姐不放这把火,不破了自己的相,她也未必就狠不下心来。她对六姐姐早就不如先前那般疼爱了。”
柳东行摇摇头:“京城里世家大族的老封君,可不会这般糊涂,为了小儿子的前程,把大儿子的嫡亲闺女卖了?只怕他们前脚刚把女儿送出阁,后脚就要被御史参掉了官身你二伯父进京谋官也有几个月了,多半是不成的,若是耐得住性子,先回家去读两年书,再谋后事,倒还有几分希望。如此上窜下跳的,反叫满京城的官儿都看了笑话。你心中不忍,收容你姐姐,这没什么,只是避着你两位伯父些,没得叫他们连累了名声。”
文怡虽然赞同他的话,却也感到有些丢脸。她们顾家六房与长房的关系说不上亲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族人这般厚颜无齿,她脸上也无光呢。
柳东行没察觉到妻子的心思,在他看来,顾家长房与妻子的娘家根本就是两家人。他这几日忙着与军中同袍们见面,在家的时候不多,但行事还是略收敛了些,出入家门时也会留意是否有文慧的丫头在走动,也不再随意请朋友上门喝酒说笑了。至于文怡提到的去疤药一事,他倒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其实那药是萧老大夫自己捣鼓出来的方子,他与罗明敏都会配,只不过有一两味药难得些罢了,如今他名下的产业里就有药铺,费了两日功夫,也到手了,配好了交给文怡。
文怡把药送去文慧处时,文慧却推拒道:“我都说好几回了,真的用不着这个,你拿回去吧。”
文怡有些气恼地将瓶子塞给了侍立在旁的踏雪:“赶紧收好了,每日催着你们小姐上药”踏雪惊喜得眼圈都红了,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药进了里间,仔细收好。
文慧瞥了踏雪的背影一眼,回头对文怡说:“你当我先前说的都是废话么?我没了这张脸,家里人才能容我几日清静,我也不必再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