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世上真的没人能奈何得了我们……却不知道,那全都是虚的,真要涉及到权势利益,我们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便越低,到最后,只是低喃。文怡听得有些伤感,倒把心里的几分恼意暂时压下去了,温言劝道:“长辈们还是很疼爱六姐姐的,此前不过是因为姐姐闹得厉害,他们恼了,才会冷淡些。等他们消了气,自然会象以前那么疼姐姐的。”话虽如此,但文怡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恐怕永远不会来了,即使文慧嫁了个极体面的人家,以后风光无限,从娘家亲人身上得到的,恐怕也多半是打了折扣的真心吧?
文慧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轻笑一声,瞥了文怡一眼:“你还真会说好话,其实你心里比别人都明白。若不是碍着我们长房在族中势大,你没有兄弟,却又还有祖母要赡养,恐怕早就不耐烦应酬我们家了吧?其实你就是习惯了做个好女儿、好晚辈,总想着要好名声,不然,凭你男人如今的体面,还有你母亲家的钱财,自个儿过逍遥日子就得了,何必还要勉强自己到我们家来奉承老太太?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老太太待你们祖孙如此亲热,那都是有目的的,不过是看见你男人官做得越来越大,你们夫妻还认得不少大人物,想着要借势得些好处罢了。我虽被关在家里这许久,但母亲常来看我,有时也跟我说说家里的事。我猜想我们家近来必定有些麻烦,应该是老爷在朝廷上遇到难题了,不然,以二老爷正儿八经的进士功名,还有老爷的脸面,何至于一个七品官位跑了几个月还没跑下来?闹到这个地步,事情肯定不小,你还是少来我们家吧,省得叫我们连累了。”
文怡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想了想,也稍稍减了几分戒心:“六姐姐既然如此直率,我也不好继续虚言以对了。外头确实有传闻,不过麻烦不在顾家,而在柳家,大伯父应该也是受了连累而已,麻烦并不大。我们夫妻还担心同样会受到连累呢。其实我家相公虽比往日略长进了些,有了官位,也认得几个人,但仔细论起来,在京城其实没什么份量。大伯祖母与伯